坑掘好后,吉苑用铲子拨了拨雏鸟。它得生死去,得生死去,破碎的希望,是比摧折肉//体更甚的精神毁灭。
鸟尸倒坑里,推土抹平。
其实狠绝,也算仁慈。
这样想着,吉苑离开花圃,看到弋者文。她偶尔还会头晕,以为是幻觉,越走近却发现越真实。
弋者文拿开手,弯腰,烟头的灰抖散。烟又重新燃起来。
他看到吉苑额头的红痕,嫩粉的,皮肤薄而软。他还看清她的眼睛。
“别用这种眼神看我。” 弋者文低声威胁。
她有着很清透的眼眸,能倒映人卑劣的存在。
吉苑淡淡的目光,说不上是什么居心。
弋者文偏脸抽了口烟,咽进喉,胃也热。他指中用力,折断了烟蒂,烟反燎到手,他往身后弹,路窄,弹到墙壁蹦回自己脚边。
弋者文低眼,像被什么刺痛,吉苑喊他,见到的是他动摇的眼神。
“弋者文,你恨我,是吗?”
弋者文咬牙,目光变厉,“你说呢?”
“是。”吉苑简短道。
她忽而又笑,“恨吧。如果能让你活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