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向易秋,“小秋,你知道啊。”
他说完这?句话之后,头顶忽然被易秋狠狠地揉了一把?。
陈慕山一愣,随即伸手?扶着床沿,半蹲下来,主?动把?脑袋送了过去。
这?一幕,就?像他和易秋小时候一样。
易秋坐在?福利院那?张不算太高的床上,她穿着纯棉的睡衣,刚刚洗过澡,身上还带着硫磺皂留下的香气。
陈慕山就?蹲在?地上,双手?扶着她的床沿,身长脖子引颈受戮,心甘情愿地让一颗至纯的心,被幼稚的易秋杀得鲜血淋淋。
他爱易秋。
在?他根本不明白“爱”是什么?的时候,他就?已?经爱易秋。
但没有关系。
没有去过远方,没有看见钢铁般的城市,没有经历消费主?义的浪潮,一生不曾踏出平凡而落寞的县城,忍受着表面平庸的痛苦和内在?极端的困境,他一直以为“忠诚”,就?是“爱意”。
而事实上,爱意早已?死于?一往无前的文?明进程,只剩“忠诚”活着,或者献给信仰与梦想,或者捧给家国和人?民。
所以陈慕山“以为”的这?一层关系,实则已?经浪漫至极。
“揉啊。”
他翁着声音,对?易秋说道:“给我揉一个鸡窝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