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张鹏飞,不?要和张鹏飞起?冲突。”
警员说?完,也?不?等陈慕山发问?,朝他挥了挥手,“行了,你?赶紧走吧,我们也?上班了。”
还是那一辆绿皮列车,只不?过是从深圳返程贵阳。
依旧是40公里的时速,依旧是把座位拆卸得七零八落的车厢。来往两地卖山货的人,和春运返程高峰的年轻人们挤在?了一起?,原本放置从容的箩筐和扁担变得十分碍事。陈慕山买了一张坐票,上去的时候,却发现位置上坐着一个年轻的男打学?生,将就着车里糟糕的信号,在?和家里人打电话,边打边哭。
陈慕山站在?他面前,沉默地看了他半天,看他越哭越厉害,其间甚至还被吼了一句:“你?看什么看。”
陈慕山看了眼自己手上的票,不?知道为什么,反而尴尬起?来,索性拽着箱子走到车厢链接处,盘腿随便坐下?,拿出上车前买的法式小面包,撕开包装袋,一口一个。
易秋不?在?,陈慕山好像真的什么都无所?谓,哪里都能搁下?,啥都能吃。随便看看窗外缓慢移动的风景,也?能耗他几个小时,除了箱子时不?时地撞到来回上厕所?又或者接水的人,有点?碍事之外,陈慕山觉得一个人呆在?这里挺好的。
不?用故意发狠,不?用带着一个猛人面具和那些带货拿货的人玩命,也?不?用对着张鹏飞这些人违心地下?要命的狠手,他现在?就这么无所?谓地坐在?脏兮兮的地面上,看着各种各样?的人在?他身边走来走去,比任何时候都放松。
侠嘛,就是该站阵前的时候站阵前,该坐地上的时候坐地上。
陈慕山有点?遗憾,肖秉承把易秋带走了,不?然,易秋要知道他内心的这一点?点?心得,看到他能屈能伸的样?子,应该会表扬一下?他。
不?过也?无所?谓,如今他这个“侠”还可以继续做下?去。
大果岭这一趟走完,虽然没?有完成交易,但货并不?是在?他手上丢的。
而他却真实地把自己完全地送进了警方的包围圈,全程没?有一丝犹豫,而且,由?于易秋换走了他的货,帮他抹掉了所?有证据,使他虽然真的被带上手铐,送进了缉毒队的审讯室,最后却又能干干净净地走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