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眯一会儿。”
“好……好好。”
易秋暂时放过了陈慕山。
她低头把?纸揉成团,捏进手里,头靠在床梯上,闭上了眼睛。
外面安静下来,易秋不?再说话,厕所里的陈慕山才?逐渐平复。
他站起身?,又做了好半天的心理建设,才?轻轻打开厕所的门?。
他探了个头,看见易秋静静地?靠在靠门?的床梯子上,长发蓬松地?垂在肩上。
“你这样能睡着?”
易秋点了点头,“嗯。把?灯关了,你也睡吧。”
“哦……”
有月亮的晚上总是好的,哪怕月亮在阴阳之分里属“阴”,寒光冷冷。
但只要是光,陈慕山就觉得暖和。
此时这些微亮光好像能带着他回到十几年前的江惠仪福利院,易秋在床上睡觉,他在边上守着她,月光穿过防蚊的绿纱窗,他刚好能看清易秋的脸。
就像现在一样。
易秋是一个睡觉很平静的人,呼吸很轻,再累也不?会有鼾声。
陈慕山把?板凳搬到墙边,伸开腿,背靠着墙坐下来。
易秋仍然靠将头靠在床梯上,双腿规矩地?并排靠在一起。
她一手扶着床梯,一手轻轻地?按在架子床的边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