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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玫瑰书 她与灯 762 字 2023-11-26

玉窝县地处云南边缘,再往南就与缅甸接壤了。

亚热带季风气候,四季分明,降水充足。

熬过潮湿的夏季,迎接来旖旎的秋,边境观光业复苏,拉动微观商业,一根煮玉米卖到十五块。不能问,问就是优质山地玉米。

对于外地过来的游客而言,这是一个发展停滞的边境县城。

工业浪潮像狂流一样卷过。

不过也就是卷过了。

然后白驹过隙,钢铁生锈,狗叫鸡鸣连声而起,城市的名字被宏大叙事遗忘,血肉萎缩。

留下卫生死角里不明的水渍,消防难以达标的ktv,修脚房。

还有戴着金镶玉演富二代的假货卖场销售,和永远在大巴上激情卖惨的当地导游。

但它还是个好地方。

本地人在他们认知之外的钢铁骨架下又烧起了柴火,半亮不亮的霓虹灯招牌挂了起来。

绿皮火被取消了之又重新开通,水土不服的都服了。

它足够卑微,又足够复杂。

所以很神秘,外地人轻易搞不懂。

张鹏飞从省城的大学毕业以后又回来了。

正如易秋所说,最初他完全可以考省城的编制,但他没有,悄无声息地进了特勤队,娶了本地的女人,在玉窝扎了根。

福利院与他同龄的十几个人,留在玉窝的最初只有三个人。

一年两三聚,人却越来越多,最后大部分都回来了。

说不上来这个地方有什么魔力。

这一次的局就组在“风花雪月”的大包厢。

旧派酒楼,厅堂敞亮,大门一开到底。但所有的装潢都过时了,木质桌椅甚至有些霉味。

张鹏飞进去的时候,除了易秋,其余人已经到齐了,每个人都刻意收拾过,他在车上临时换的一件卫衣有点过一随意,但他也没在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