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景元简直要把“冤枉”二字写在脸上,“眠眠,人过年总要休息几天的。”
玉春当然知道,但他现在只想着把萧景元这个烦人精给撵走,于是又道:“那陛下怎么不回自己的寝宫休息。”
萧景元握着他的手低声道:“新婚燕尔,眠眠要把我赶去哪儿?”
玉春后知后觉,难怪萧景元从来没提过半句要重修皇帝的寝宫,他这样日日赖在长乐宫里,哪里需要自己的寝宫!
他气得脸颊通红,却说不出话,他被萧景元宠惯了,本身就没什么脾气,那点小小的骄纵和别扭不过是让他看起来更招人疼,萧景元盯着玉春那双漂亮的绿眼睛,倾身要吻的时候被玉春一巴掌糊了过来,“啪叽”一声,动静倒不小。
却没什么痛感。
玉春撇他一眼,下定决心地冷声道:“整个皇宫都是陛下的,陛下怎么会没有地方去。”
又道:“我饿了。”
膳食自然是早早就准备好的,萧景元做小伏低地哄着玉春吃了东西,又捶腿捏腰小半天的时间,他难得有空闲,巴不得满身的精力都耗在玉春身上,奈何玉春这次真是被他折腾狠了,不管萧景元怎么逗弄就是不对他笑,到了晚上,长乐宫大门关上,萧景元居然真的被玉春从自己打小一直住着的宫里给撵了出来。
周瑛离得远远的,不敢上去问皇帝今晚准备睡哪里。
萧景元在宫里自然有诸多住处,但他也实在懒得去,御书房里先前收拾过一番,偏殿留了个侧榻,原是他打算有时公务太忙用来小憩的,没想到这么快就派上了用场。
玉春前一天晚上实在太累,白日里断断续续睡了一整天,晚上天刚黑就又困得打起哈欠,周瑛端了点心给他,玉春吃着热乎乎的红豆汤,又好奇地看着另一碗道:“那是什么?”
周瑛正色道:“是陛下要吃的,您不能吃。”
玉春心里想着肯定是萧景元故意不让说,于是没有多问,吃完东西再躺到床榻上的时候,突然就有点后悔了。
他多问一句能怎样!
万一是什么特别好吃的呢!
寝殿里没什么冬日的冷意,穿着单衣也不妨碍,玉春却总觉得被窝里好像捂不热,翻来覆去半晌才睡着。
半夜又热得不行,腰上像有什么东西紧紧锢着自己,玉春困得实在抬不起眼皮,睡得更熟了些。
一觉睡醒,玉春有点发懵,总感觉夜里头好像有什么东西钻了自己的被窝。
第二天晚上,周瑛又给他送临睡前的零嘴。
玉春这回问了,“周总管,那碗盛的是什么?”
周瑛严肃道:“陛下用来清热降火的,不是什么好吃的。”
玉春眉头微微蹙起,总觉得周瑛在骗自己。
不过另他倍感欣慰的是,这晚睡得很舒服,整个身子像是嵌进一个暖呼呼的窝里,一夜无梦。
第三天晚上周瑛给他送夜宵的时候,玉春学聪明了,直接道:“明晚我也要吃那个。”
周瑛有些为难地道:“可这东西太寒凉,吃多了对身体不好。”
玉春总感觉周瑛像是把自己当小孩哄,但这会儿分明已经是要把他当傻子骗了,他惊疑地道:“对身体不好,陛下还天天吃?”
玉春把两个碗的位置换了一下,微微抬起下巴道:“好了,现在这碗是我的了。”
周瑛被他这模样弄得根本拒绝不了,哭笑不得地道:“陛下问起来怎么办?”
玉春哪里还要管萧景元怎么办,正高高兴兴地已经把盖碗拿开了,里头赫然是一份冰雪冷元子,他正要找周瑛问一问这怎么能叫对身体不好的东西,周总管却已经端着夜宵遥遥奔去了御书房。
萧景元来得倒快,快到玉春怀疑他一直就在外面等着进来。
进了长乐宫内殿时,玉春一碗元子已经吃了一半,萧景元故意冷着脸道:“听说皇后克扣了朕的夜宵?”
玉春瞅了他一眼,道:“周总管已经将陛下那份送过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