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春吩咐人给他拿解暑的吃食来,“先前就说要请你来太子府吃点心,今天正赶巧,小厨房做了八宝甜酪,味道很好。”
魏少泽对太子府上的吃食早有耳闻,光从玉春每日在国子学休息时吃的东西上就可见一斑,听闻太子又新招了不少厨子进府,恐怕日后玉春也真是要被太子将嘴巴喂得越来越刁。
八宝甜酪端过来时还带着一丝冷气,上面零零散散铺着各色果仁和豆子,又浇一层桂花蜜,魏少泽吃了一口后连连惊叹,招呼着周瑛给自己再来一碗。
玉春下午已经吃过一回,眼下看着还是有些犯馋,但他每日吃的零嘴太多,于是只能央着周瑛给自己再盛一点过来,周瑛对他一向心软,用平常喝茶的杯子给他弄了些,玉春宝贝似的用调羹挖着,一边和魏少泽说话。
魏少泽一碗甜酪下肚,懒洋洋道:“旬假一天真是什么都不够干的,明日一早就得回去,要不是怕被我爹骂,我是真想逃学……”
玉春安慰他道:“富贵闲人不易当,哪里是能逃就逃得掉的。”
魏少泽还要说什么,眼一撇看见萧景元,当即兔子似的蹿了起来,又规规矩矩行礼道:“参见太子殿下。”
玉春也一怔,着急忙慌地将还剩两口的甜酪往背后藏,站起身道:“殿下回来了。”
萧景元抬手示意魏少泽免礼,又道:“若是今晚无事,魏家公子就在这里暂住一晚。”
魏少泽忙不迭地应了又道谢,脑中却还在思索刚刚逃学那一番话有没有被太子听见,可真是每回碰上都这么不赶巧,总在他没个正形的时候突然遇见。
回头再说他带坏太子妃!
魏少泽又跑了。
玉春看着他火急火燎的背影有些无语,转而又朝太子乖乖笑了笑,“殿下午后去忙什么事了?”
萧景元道:“给公主府上送了些东西。”
这话半真半假,萧景元确实是让周瑛置办了些东西送过去,明面上探望驸马,但送的全是适合秦铮用的,这事情也不用他自己去,他实际上是在筹办玉春六月底时十八岁的生辰。
只是现在当然不能告诉他。
玉春也没放在心上,萧景元见他站着不像难受的样子,道:“腿不疼了?什么时候出来的?”
玉春摇摇头,“午觉睡醒便好得差不多了,本也不算很重的伤。”
他朝萧景元那里挪过去,试图挡住身后没吃完的甜酪,可惜离得近嘴巴里甜丝丝的味道被人一下就闻着了,萧景元捏捏他的脸,无奈道:“往后牙疼时你怎么办?”
玉春笑得露出一侧的小酒窝,并不答话,萧景元将他剩下的甜酪一并吃了,牵着他回房歇息。
这几天在别庄里住着,玉春已经习惯每天和萧景元临睡前贴着亲一会儿,今天也照常,可他却敏锐地察觉到太子似乎比平日反应更大一些,玉春不解地往后缩了缩,喘着气道:“殿下?”
萧景元一错不错地看着玉春的眼睛,似乎笑了一下,“眠眠,我今晚有些吃味。”
玉春疑惑道:“可是……”
萧景元在玉春面前,三分吃味也要装出十分委屈来,偏偏他平日里正经,玉春也就回回都上当,摸着他的脸就心疼上了。
还不待玉春说完就又一次亲了上去,唇舌纠缠间含混地道:“我当然知道他是你的朋友……我也不会阻拦你们相处,只是有时候人并不完全受自己的掌控。”
最后一句倒是真心话,玉春的心猛地颤了一下,似乎终于明白自己有时的心悸从何而来,他搂着萧景元的脖颈闭上眼睛,轻声道:“殿下……”
他不再说什么,可身体却已经主动地向萧景元打开,两条腿微微分开些许,不安又紧张地在被单上蹭了蹭。
萧景元喉头一紧,似是确认又似是给他最后逃离的机会,“眠眠这回当真不躲我了?”
玉春不点头也不摇头,一双潮湿的绿眼睛看着他时像是水生的藤蔓,漫出浓烈而缠绵的情意,萧景元清清楚楚地听到脑子里一根绷了许久的弦彻底断裂,裹挟着铺天盖地的的情欲向玉春袭来。
帐内芙蓉香彻底弥漫开来,玉春原本紧紧揪着身下鸳鸯被单的手被萧景元强行打开,直到十指相扣,他的喘息和呜咽声全都被闷在嗓子里,萧景元就像是一头饿了许久的狼,既有条不紊地盘算着从哪里下口品尝这珍惜的美味,又急不可耐地恨不得在他身上每一个位置都留下印记。
嘴巴逐渐变得酸软无力,玉春下巴处水光淋漓,萧景元的吻顺着他的颈侧逐渐往下,高挺的鼻梁随着他的动作偶尔蹭到玉春红透了的皮肤上,留下暧昧又显眼的痕迹。
玉春泪眼朦胧,在刚刚过度情热的吻中不自觉地抬腰迎合萧景元的动作,系带被轻而易举地解下来,藏在夏日单薄衣衫下的一把细腰被萧景元单手掐住,又顺着他平坦的小腹一路往上抚摸,最终停在他心口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