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上她光想着怎么补救,以及怎么和弟弟道歉,压根没注意到某人不对劲的地方。
第二天,谢知归的情况果然不妙了。
他发起了高烧,意识很快模糊,谢清元喊他也没反应,皮肤烧的通红,鼻息虚弱,紧蹙眉头,难受地哼哼唧唧,云松熬了退烧药来,一点一点喂了进去也不见好。
谢清元急得在房间里不停走动,坐立难安。
她擅长捉妖打架,看病切脉是一点不会。
又听到谢知归剧烈咳嗽,胸口起伏猛烈,像是要把肺都咳出来了,谢清元等不了了,当即打算出去找她师父来看看。
“等一下。”云松把她扯了回来。
谢清元皱眉看着他,语速很快,“干什么?你难道有办法?”
云松看向床上被病痛折磨:“有。”
谢清元有些迟疑,但云松从一开始就很冷静,此刻也是,谢清元选择暂时相信他。
“你有什么办法。”
“稍等。”
云松放开她,走到了床边坐下,把谢知归扶起来,身体靠在自己怀中,随后从口袋中拿出一把小刀,割破食指,让谢知归含着。
“诶?!”
谢清元快步走过来,不解地问:“你这是?……”
云松并未抬头,注视着谢知归慢慢舒展的侧颜,淡声道:“师叔您忘了,我的血可以入药。”
谢清元这时才想起,她这个小师侄是半个药人,可她还是有顾虑,“他不懂道法,喝了你的血会不会有后遗症?”
云松摇头,“放心吧,我不让谢哥哥有事。”
他挤压食指第二节骨节,让血液会自己流入谢知归口中,省了他还要费力吮吸。
一个小时后,谢知归灰白的面色逐渐有了好转,体温也在降下去,谢清元终于放下了一颗悬着的心。
云松让他重新躺了回去,被子盖好手脚和脖颈,防凉气再入身,又让谢清元去拿了点温水和毛巾。
谢知归虽然退烧了,但还是没醒,深陷梦里,有时候发出一两声呓语。
谢清元没听的很清,心里急,就轻声问在给他擦拭身体的云松:“他在说什么?”
云松:“好像在喊人。”
“谁?”
“明匪玉。”
“谁?!!”
谢清元一个晃神,差点撞上身后尖锐的桌角,她撑住桌面勉强稳住了身形,看向嘴唇还在微微张合的谢知归,心里忽然有了一个不敢承认的猜想阿归,你不会是……
她不死心般低声又问:“你确定没听错吗?”
云松:“没有。”
“……”
那个怪物,怎么就阴魂不散了?!!
谢清元双手捏紧了桌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