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会提前送她去深圳。”
然后喻呈抿紧嘴唇,不说话了,握着方向盘的手发紧,蓄力似的。脸上的笑变成了一种无意义的、空洞的空白。
直到此刻潭淅勉才发现,他其实不知道自己到底想看到喻呈什么样的表情,也不知道自己该有怎样的反应,他进退自如的法门就在于他不会为了分离而感到痛苦,他像一个没有痛感的病人,等待喻呈教会他痛苦,他在期待喻呈的反应,去倒逼他的反应。
然而这次又失败了。他没有体会到等量的疼痛。
他兴致缺缺,重新将目光投向车窗外。刚过新街口,往仙林方向。
这车在往喻呈家开,并不是自己临时租住的公寓。
等到了仙林佳苑,他也不问,极顺从地上楼,喻呈在他前面,臀部挺翘,走路极快,像踏着欲望。开门后,他看到喻呈顺手把门反锁。
潭淅勉刚微妙地抬了下眉,人就红着眼睛扑上来,将他按在墙上亲,手已经迫不及待在解他的皮带。一个是因为真挺久没见的,另一个大约是有点带脾气,好像是想一次把之前欠的、后面做不上的,都给做了。
西裤价格不菲,面料垂顺,拉下拉链后顺着大腿可以轻易地褪下去,潭淅勉后撤一步从布料里跨出来,露出小腿上黑色的正装袜和袜夹。
喻呈觉得自己的性p很怪,一看到这个立刻就不行。想被人踩着,想被袜夹上银色的金属夹片抽疼皮肤,想要他给他的烙印,光是想想就觉得要高潮。
可潭淅勉用掌根推开喻呈再次来索吻的脸:“喻老师,这么凶啊。”
他又游刃有余。
只消他的一个指令,喻呈自己的节奏都不作数了。
潭淅勉好玩似地扩开他的嘴角,目睹喻呈的眼神由难堪缓慢变得痴迷,最后把手指伸进他的嘴里玩他湿糯糯的舌头,感受坚硬的牙齿在指节上磨出的碎痛。
在被他搅出的yin靡的口水声中,他突然想c他的嘴。
这人活一般。但就是因为知道他会剐疼他。今天才特别想c他的嘴。
他走去床边,按着人的头颅往下跪,将人的长袖顺着扯过头顶,他耐心地抚摸他乱糟糟的头发,抚摸他容易泛红的耳垂,以及和锁骨连接的薄薄一片胸肌,感受他皮肤上渗出的细密的汗。
喻呈被这种耐心冲昏了头,他发热,融化,皱缩,五脏六腑都舒服地在颤。他抬起潮湿的眼睑,在模糊的光晕里看潭淅勉英俊的脸,和眼睛里那种很冷淡又格外吸引他的东西。
他在潭淅勉的**中,失神地想,三个月见不到这人简直要疯。
两个月后,潭淅勉飞摩洛哥,再坐车去阿尤恩。还是喻呈主动请缨开车送机。这时他心情已经平复不少,可以接受此刻的分别。
天气阴,一开空调挡风玻璃上薄薄一层雾。车上广播在播中/国突破技术瓶颈,成功送新型卫星上天的新闻。喻呈偷偷瞥了潭淅勉一眼,将广播声音调小。
“没事。”面对对方的敏感,潭淅勉毫不在意地笑笑,“这里面也有老潭一份功是吧?”
“他之前说,以后我才会明白他那么拼命的意义。之前觉得世界和平,岁月静好,感觉不到,这几年波云诡谲的,懂点儿了。他只是在赶时间。”
喻呈把广播音量重新调大,换了话题:“说到这个,阿尤恩的局势是不是也不太稳定。”
又问:“那边阿拉伯人更多?”
“好像是吧。”
“所以算伊斯兰教地区?”
“但好像也有基督教。”
喻呈开玩笑:“那你有没有带一本《古兰经》,再带一本《圣经》傍身?关键时候掏出经书投降应该有用。”
潭淅勉笑起来,想自己又不是喻呈,出门要带很多书。
“这也太沉了。”
“实在不行,带本通用的《道德经》也可以。”
在潭淅勉匪夷所思的眼神里,喻呈的笑意更明显了:“你知不知道,在西方,《道德经》的销量是超过圣经的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