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求人不如求己,他们自己都放弃了思考,凭什么要让我为了不相干的人牺牲自己。”

这话与其说是为了说服迁安,更像是为了说服他自己。

仿佛说得自己多自私自利,他就可以心安理得的拒绝一样。

可他明明不是这样的人。

“你小时候,因为不会念经,明面上不喜方丈摁着你念经,背地里却还一整夜一整夜的记经文。”

“可不会还是不会。”

迁安看着他,就像看着一个嘴犟的孩子:“后来你被方丈留下做了武僧,就日夜不休勤练身体,周边流氓地痞全都被你驱逐,却又容忍了那些乞丐弱小靠着金山寺求生。”

“所以,师父知道你一直都是一个倔强勤奋又心善的好孩子。”

“如今,天命在你身上,哪怕你心中不喜,也不会把责任推诿给别人,你就是这样的孩子,你自会去的。”

听到这句天命,江流只觉得讽刺:“什么狗屁佛子,狗屁天命,简直像个笑话!这根本就是一场骗局!”

“你若觉得这是一场骗局,那你就去揭穿它。”

江流所有的伪装被完完全全的看穿,迁安就是认定了,他是这样一个嘴硬心软的好孩子。正因为如此,迁安从来都是把江流往好的一面去看,然后就看到了一个个好的结果。

终于,江流卸下尖刺,吐露出心中的迷茫:“我该怎么做?”

假如真像江流先前猜到的那样,西天取经只是一场为了扩大佛门影响力的骗局,那么水陆大会就已经把势头拉满。

他就像是一个裹挟在洪流中的木偶泥胎,一个取经计划里可以被替换的符号,对于那些高高在上的神佛来说,蝼蚁的想法根本不重要。

无论他去还是不去,好像都不能影响什么。

这才是江流最无力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