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不管乐老三心里有没有他这个大哥,但他自认从没亏欠过他。爹娘在时看在三房有儿子,而他和褚英生了四个女儿,多有偏待,临终还放心不下小儿子,放不下他们的长孙。
乐地主一想起乐树生对玖玖起了不好的心思,看向那辆牛车的视线登时有了几分冷寒。
不敢说他是个孝顺儿子,二老在世时,该做的他做了,二老去了,他总不能为三房鞠躬尽瘁不要自己的家。他也是个活生生的人,有爱,有恨。
乐老三不拿他亲哥看,无妨!
可三房动心眼动到他女儿头上,是在剜他的心头肉。
别说自家夫人不答应,他也想好好算一算这笔账!
“当家的,是大伯!”
玲芳眼神好使,先一步认出站在家门口的男人。
乐老三伸长脖子一看,乐地主果真如他所想巴巴地守在那,不由挺直腰杆,端起派头:“应该的,树生可是咱老乐家的根儿。”
虽说大盛朝二十年前规定女子和男子享有同等继承权、参军权,可在乡下很多人眼里,儿郎才是继承家业的人选。女娃,不行。
他越发觉得自己脑子灵活,怎么想出让大哥替他养儿子的绝妙法。
乐地主眼睛微眯,熟悉他的人都晓得,他隐忍的边缘。
牛车在家门前停下,玲芳扶着男人下来,转头吩咐站在乐地主身侧五大三粗的家丁帮忙抬人。
喊了几声没人动,玲芳面子挂不住。知道他们回来,村里清闲的人家跑出来蹲在家门口看热闹。
“嗐,喊你呢,耳朵塞驴毛啦!”
家丁不看她,乐地主递了道眼色,家丁恭恭敬敬地奉上打死人不偿命的软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