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轻管事终于说:“夫人请,小心脚脏了,鞋底弄得不干净。”

这句话乍一听好像是怕她鞋底被弄脏,但仔细琢磨一下,分明是嫌弃她在外面带了太多风尘过来,可别将好好一个霍家大庄园给弄脏了。

曾琳终于回过味来。

都是千年的狐狸,玩什么聊斋。

“沈萱萱呢?”

曾琳按捺下心中怒气,面上不动声色,但口气不善。

这个保养甚好的老太太,保持着一种审视的态度。

她的目光阴冷如蛇,淡淡地扫视着面前站着的众人。

老宅里的背景还和原先一样,没有什么区别,古老的价值连城的摆钟树立在黑暗角落里,滴答滴答一直发着玉石相击一般沉沉的声响,隐隐从客厅的方向传来。

听闻她来,除了管事之外,其他佣人们也都一拥而上,马上整齐划一恭恭敬敬站在管事后的后面。

一共三十多人,呈现三排,比她之前看到的十几个人的阵仗,还要夸张。

曾琳心中一梗。

沈萱萱也不知道从哪里找来的这些不三不四,根本上不得台面的人。

她想骂她浪费,可又拉不下脸,为了这点钱和这些管事们计较,说出去确实会遭人笑话。

众人都知道,前段日子,老管家因为临时将王蕴秀母女两人放进入内,而惹恼了大太太,这才被大太太从霍家的佣人之中除名。

曾琳再度扫视了众人一眼。

她的眼神很有威慑力和压迫力,虽然不发一词,但是能在那个瞬间让人通过她的眼神而浑身阴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