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大军路过一处名叫雁儿荡的地方,叶惟昭骑着马来到一座道观。天色已晚,叶惟昭决定就地安营,待明天天明再走。
道观有些破旧,但门口的院坝里清扫得却很干净,细砂石铺就的地面上不长一根杂草也没有落叶,明显有人经常打扫。
叶惟昭走进道观,看见观里坐着一名道士,守着一盏灯,嘴里默念,“神照万里,行道礼诵,灯烛为急,续明破暗,上映九玄诸天福堂,下通九幽无极地狱……”
叶惟昭走近前,看见一张黝黑的脸。道士的胡须已然花白,因为太瘦,本就不宽的脸颊中央深深陷了下去。只这道士的眼神甚是清冽,就算年龄已经过了半百却修得一身仙风道骨。
只与这道士对视了那么一眼,叶惟昭就要上前给那道士唱个喏,却听得那道士对着叶惟昭脱口一句:“将军此行危矣!”
叶惟昭身旁的侍卫听言大怒,提刀上前就要绑那道士,被叶惟昭拦住了。
原本叶惟昭的兴致还不错,行军在外,临到夜了居然还有房子住。进观却被人如此诅咒,任谁都会不高兴。
叶惟昭压下心中不悦,杀人倒是容易,但对方也是一个修行之人,自修行人口中说出这样的话,总归是有原因的吧?
叶惟昭撇开护卫,一个人走到道士跟前,躬身一揖:“道长该如何称呼?”
那道士倒也不含糊,坦然告诉叶惟昭说自己道号玄诚,乃张天师门下。
叶惟昭不敬鬼神,但也听过张天师的大名。听得是张天师弟子,叶惟昭便朝着对方再行一礼,问玄诚道长是怎么瞧出来自己此行危险的?
玄诚道长回礼,说——“将军您命宫起节,赤筋凸起,不久的将来定有杀身之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