房间西首一面紫檀雕百鸟朝凤嵌玉石座屏风,屏风后一张黄花梨木雕花拔步床,帐幔繁复华美,唯有床头朝服架上挂着的那把透着微微寒光的燕翅大刀,和油光水滑的深棕色犀牛皮盔甲给这个奢靡的房间增加了一丝格格不入的肃杀之气。
黄杨木门发出卡哒一声轻响,叶惟昭端着水盆拿着面巾自门外走了进来。他的身后还跟着两名侍女,一个手里提着食盒,另一个则捧着一叠衣裳。
叶惟昭放下手里的水盆便叫那两名侍女退出去了,就剩他一个人呆在这屋子里伺候。
衣裳是早间叶惟昭派人去客栈帮叶霜取回来的,叶惟昭给叶霜挑了一身水蓝色的比甲,搭配银青色薄纱中衣,下身纯白纱裙,腰间备的是一根宝蓝色如意丝绦。
叶霜不要叶惟昭伺候,她叫他背过身,自己接过那衣裳自己穿好。
叶惟昭也不往心里去,叶霜叫他背过身去他就背过身,默默地为叶霜兑水,摆面巾,为接下来叶霜的洗漱做准备。
叶霜愣愣地看着叶惟昭替自己打好水,备好漱口的水,替叶霜往马尾刷上蘸上茯苓膏。待叶霜漱口完毕后奉上清茶,放下茶盅后,蘸湿热水的棉帕已展开,叠成合适的大小呈在叶霜的面前……
昨晚两个人见面的时候现场正一片混乱,叶霜又是醉的,两个人根本无法正常交流,现在算是两个人终于在清醒状态下的正常交流了。
两个人分开那么久,出乎叶霜的预料,再见面的叶惟昭竟一直都没有问叶霜,为什么会突然出现在京城?他只这样默默地伺候叶霜洗漱,洗漱完了叶惟昭便站起身来,拿一根红色的丝绳把叶霜的长发给绑了起来。叶惟昭说他不会给女人梳头,只能随便先这样绑着,用完早饭后他再叫婢女进来帮叶霜梳头。
眼看着叶惟昭又默默地拿出食盒,把里面的鸡汁百合粥、甜饼和香糕都一样一样地摆了出来……
“过来吃饭。”叶惟昭站在窗边的小几旁,这样对叶霜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