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一刻,陛下已经歪着饮毕一盅梅子汤,黄药子进来回话:“常侍大人说谢陛下关怀。”
关怀?真个关怀,又怎会许他受这个罪?阴阳怪气,给谁没脸。李郁萧眼睛瞪着:“你再去问,他到底如何肯罢休。”
没一会子黄药子赶着回来禀道:“常侍大人问陛下如何肯戴古璧。”
如何肯?
李郁萧眼睛瞪不住,只惘惘然望向殿外。
空气里有些香气,依稀的,像是护国天王寺烧的檀香烟气,又像是辟雍宫飘来的书香气,都是……这些气味,倘没有穆庭霜出力,宫里决计兴旺不出来,可是,李郁萧不愿放任自己松口。
宫人们等候良久,听见陛下轻轻的叹息:“既然他一定要如此。”
……
穆常侍失去圣眷,这事儿,阖宫都在传。
传到麟趾宫,一向万事不挂心的汝南王罕见地忧愁,问荆勒途:“你母亲和你爹也这般闹脾气么?”
荆勒途在写字,眼观鼻鼻观心:“殿下想要知道这个也不难,殿下交年过去也到十二,舞勺之年,也可说亲,自己娶妻不就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