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后他便再度死去。
短短十几秒里,从生到死,谢松原便将这套大多数人穷尽几十年才能完成的仪式重复了好几遍。
白袖这才反应过来,忙不迭跑回机房,在黑暗中摸索着能用的东西。他找到了一捆绳索,想将谢松原的身体固定住,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最后他只得跪在地上,将成年体型的谢松原费力地从地上拖起来,隔着绝缘服把对方的上半身抱在怀里,几乎忘了外界正在发生的事。
门口的吴柏山像是被这阵仗看呆了,好一会儿才找回声音,用那种颤抖的音调说:“等等,不对,白袖你看!——”
白袖抬起了头。瞬间也和吴柏山一样,被眼前的景象震慑住了。
整个世界都凝固了。
不,也不完全是这样,至少在靠近谢松原半径两米的范围内,他和吴柏山,包括谢松原自己都还在正常运动。
除此之外的整片天台空间则都呈现出一种凝固蛋清般的厚重时空纹理,上面甚至能看出裂痕和冰纹般的痕迹。
那些正欲袭击他们的变异生物就被裹在这样的时空纹理里,仿佛被人施展了定身术。
它们当中有的只有一只脚还点踩在地,其余三条腿纷纷抬在空中,身体极度前倾,面目狰狞而模样滑稽,维持在一个极度不符合力学平衡的姿势里——
就像正播放到高潮的影片突然被人按下暂停。
而这一切都出地上这个人类青年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