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原明白了什么,僵硬地放下了举在半空中的手。
赤红猎蝽低啸而过,将女人衔走。来到距离宿舍楼五十米远的空地处,仿佛怕被谁抢了似的,急匆匆将女人的尸体吞吃进去。
地面上淌了些血。
谢松原追了出去,强忍着心头的寒意走到近前,用地上的石子划开手心。血腥的气息吸引了变异生物的注意,巨蝽凑了过来,贪婪地用口器吸吮起青年掌尖滴落的鲜血,又对谢松原十分畏惧,不敢僭越半步。
他没在这东西的身体里发现脑虫的痕迹。
谢松原看着巨蝽体内若隐若现的微弱光点,渐渐游移到了它的脑部上方,低声道:“喝吧,喝完就就飞得远远的。”
巨蝽的双眼变得迷离起来,有什么东西正在它的体内融合。它像是着了魔一般,听了谢松原的话,竟微不可查地做了个点头的动作。谢松原松手,橘红色的身影便很快隐没在黑夜中。
谢松原转身,跑向距宿舍楼不到两百米的研究所主楼,从窗户跳了进去。这里的混乱战况甚至比宿舍楼更甚,还坚持抵御着变异生物的人类根本顾不上他这个陌生人的到来。
地下室……没错,他的记忆似乎就是从那里开始大幅度断片的。
吴祺瑞一定会去找那时的自己。
但为什么他的记忆中完全没有类似的影像?如果那样的事情真的发生了,他应该早就知道自己和吴祺瑞会回到过去,而不是等别人向他开口告知。
十五岁的谢松原并没有看到二十一岁的自己。
想到这里,谢松原侧身走进走廊上的一个房间,摸出个口罩给自己戴上。
不需要别人提醒,他也知道其中的利害关系。
一些科学家认为,时空是一个巨大连续体,前端的一小点改变都可能导致后方不可预料的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