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惜快乐总是维持得很短暂。我很快发现，你母亲变得和以往不一样了。她不再能和我交谈，不再能读懂我的意图，就像一只不通人性的动物，只会对我大吼大叫，野兽一样地吃生肉，趴在地上睡觉。”

——“爸爸把妈妈变成了和他一样的怪物。”

谢松原的脑海里倏地闪过吴柏山说过的这句话。

他是不是也因此有感而发？

吴柏山曾亲眼见到自己的母亲变得不伦不类、不人不鬼。

理智告诉他这具身体里的灵魂早已不属于原来的那个人类，但情感又让他没法彻底舍弃、一走了之，因为他不知道这个疯狂的男人还会做出什么惊人的举动，所以才又选择回到吴祺瑞身边。

第205章

“这是当然的。”谢松原漠然地说着, 同时想起了云城基地里的那个蛙人。

谁都知道人死如灯灭，当你死去以后，你全身上下的细胞都会因为营养供应与氧气循环的停止而逐渐分解, 走向凋亡，这个过程常理来说并不可逆——当然，对上盖亚就是另一回事了。

只是人与其他动物的最大不同, 莫过于那颗能够主动思考的大脑。污染源能将时光回溯, 让已死去的细胞复苏重生, 重新给予了死者生命, 却复原不了他们身为人类的灵魂。

他们即使又活了过来，也不再会是从前的样子。他们的大脑可能早已萎缩病变，变得和猫狗鼠兔一样，只有基本的生存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