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差点又要吐了——可惜肚子里已经不剩任何可以让他挥霍的东西。
一想到这种恶心邪恶的东西有可能钻进自己的身体,主宰接下来的一切,谢松原宁愿他已经死了。
“你敢把它放进我的大脑,我现在就杀死我自己。”谢松原的眼睑薄薄地颤抖着,“我说到做到。”
吴祺瑞动作一顿。
直到此时,谢松原依旧能感觉到那湿润的虫尾正在自己下眼睑上扫舐。
一下一下。
用来凿开宿主脑壳的坚硬颚齿试探般地刮着他脆弱的肌肤。
他情不自禁地滚动喉结,压抑着生理上强烈的厌恶,好像自己再晚一些,那虫子就要挖开他的眼睛,语速飞快地道:“哪怕你干扰了我的脑电磁场,我也有至少三种方法在这东西钻进我的大脑之前自我了断。别装听不懂,你难道不知道循环这回事?难道你猜不到循环开启的条件是什么?还是说,你真的以为循环是无限的?如果你不想到头来一切白费的话,最好还是把它拿开。”
两三秒的沉默。
谢松原也足有两三秒没有呼吸。
说出这话之前,他并不确定对方是否像他想的那样,对此抱有谨慎态度。
心理角度来说,你越拥有什么,就越容易对什么不在乎。当你收获了几乎数不清的时间去重复做一件事情,你就不会在意其中一次微不足道的失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