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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知过了多久,谢松原醒了。
脑后传来闷钝的疼痛,使他不由得怀疑吴祺瑞是在用这种方式报复自己。
谢松原不希望他的大脑因此变傻,那会让他在和吴祺瑞的谈判中砝码变低。
他挣扎着想坐起来,却感受到了来自身上的束缚。看清周围的景象后,青年的目光很快由茫然转变为吃惊。
他躺在一间病房里。
总共不到二十平米的空间里摆着两张病床,一张上面摆放着他,一张……
谢松原扭过头去,然后屏住了呼吸。
另一张床上躺着吴祺瑞。
男人十指合握,双眸紧闭,面色呈现出奇异的青白,宛若陷入沉睡,脑袋上沾满了虫子。
谢松原几乎瞬间就认出了那是什么——那是许许多多蠕动着的脑虫。这是谢松原第一次看见它们完整的模样,通体粉白,肉质饱满肥硕,呈现出玉一样的光泽。
对方的整个头颅像是一颗熟到顶部开裂的瓜,从额头起往上的部分极度胀大,青紫色的血管绷得尤为突出,颅顶撬开一道裂缝。那些脑虫就盘踞在男人的头顶,像是把那里据为自己的老巢,在吴祺瑞的脑中进进出出。
就连他的左眼,都成了那些脑虫的通道,眼眶周围只剩一圈肉皮,其间空空如也,深可见骨,甚至能隐约透过眼眶骨的形状看见里面的景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