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谢松原拔腿转身。
许石英扭着身体追上去:“别走,你别走!”
他一下子慌了,像是知道谢松原这一走,就不会再回来,只留下他一个人在这里,不断承受着精神折磨:“你不是说不会杀了我吗?!”
“嗯,我是这么说过。可我现在改变主意了。”谢松原的步伐短暂一顿,“身为一个成年人,你得学会为自己做过的所有事负责。不懂得忏悔的人,是不配活着的。”
青年背对着他,摆了摆手:“再见。虽然应该没有再见了。”
谢松原的身影渐渐远去。
老鼠几乎咬碎了牙齿,在他的身后咆哮:“我恨你!你不是我,你根本不会明白……你根本,不会……”
直到死时,老鼠都还在喃喃着这句话。恨中淬炼着痛。
受困于幻境中的许石英像是在做噩梦,双眸紧闭,一会儿疯狂地叫嚷,一会儿又哀切地呻/吟,尖利的鼠爪恐惧地在身前蹬踹抓挠,像要把什么东西推开,呼吸异常急促。
等到某一刻,谢松原再也听不见对方的声息。
他转过头来,发现男人的脑袋正以一个诡异的角度歪斜着,像是吸足了水的海绵,沉沉垂在肩上。
末世的冬夜太冷,人没几秒就凉透了。他的四肢僵硬地伸在空中,如同一具死去已久的干尸,猩红的眼睛却还张着。
许石英活生生被吓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