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松原一张俊脸上露出生无可恋的迷茫与疲倦——仿佛被活泼好动的小八爪吸走了绝大部分精力,眼下甚至出现了淡淡的乌青。
他当年在图书馆里熬通宵写论文都没有这么精神萎靡。
幼崽果然是种可怕的生物,而聪明的、才诞生下来不到半个月就能拆家的动物幼崽更是噩梦。
谢松原关紧水龙头,从浴室中拎出了一身湿淋淋的小八爪,用毛巾吸走它身上的水分。
接着把它放在地上,手指点点,心想从今天起得抓紧灌输节约用水的观念了:“等下来客人了,乖一些,表现好点,知道了吗?咱们俩接下来的生活质量好不好,就看这一次了。你明白该怎么做。”
小八爪歪了歪头,黏糊糊的触手垂在地上,架势像是单亲家庭的小孩马上要见家长的另一半。
小八爪用它还没理解太多人际关系的脑袋思考几秒:“麻麻?”
“呃……”谢松原听懂了它的意思,“虽然目前确实有发展意向,不过他能不能真成为你后麻麻还是个未知数。另外,就算我们真的在一起了,充其量也只能算作你的临时抚养人,所以不要在客人面前这么叫,好吗?”
谢松原摆摆手,示意它站好,别再到处乱跑。
“……来了。不好意思,有事耽搁了一下。”谢松原轻咳一声,走去开门的瞬间露出了淡淡的微笑,“麻烦你又跑一趟。”
“没事。”白袖顶着张冷冰冰的美丽脸蛋回应他,形状漂亮的眼睛对着谢松原打量了几秒。
失意,颓丧,忧郁。青年略有些凌乱的浓黑头发翘在额前,似乎昨夜依旧没有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