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如今已危在旦夕的重症感染患者们,每天都要往体内输送大量药物,早就习惯了没有止境的注射输液,甚至可能意识不到自己哪天多用了几种药、少打了几次针,更何况是许石英这种不会参与配药的高级研究员。
李老在这方面话语权大,吩咐什么都有人乖乖照办,本没什么好奇怪的。可怪就怪在上次奥丁让蛙人派出毒蚊子去蜇人,居然也是这人第一个提出来要灭蚊。
进化后的白纹伊蚊在蜇刺人类时所分泌出的唾液不会让人体产生刺痒的感觉,也没有鼓包,对方本不应该发现这点,至少不应该那么快发现。
除非有人私下里告诉他了。
再联想到谢松原明明对变异基因免疫,却至今还将其他人蒙在鼓里,没有更多人知道这回事……
难道,是李老帮忙隐瞒了谢松原的特异功能?
说不定就连这个不知道是什么的药品,也是李老从旁辅助,谢松原才是那个幕后主谋。
许石英紧接着又想到,最近盛丽莎来找谢松原的次数非常频繁。
这些天他一直不敢再多接近盛丽莎,因为在那小小的诊疗室里,他是亲眼看见那个从37号肚子里钻出来的怪胎是怎么扑到盛丽莎身上的——他总觉得那小怪物还在女人附近。
许石英这时又忘了是他自己要疏远盛丽莎的,想不通明明当时他也在场,为什么盛丽莎反而和谢松原走得更近?她是不是已经发现了什么,知道事情都是他做的了?
当一个人开始疑神疑鬼时,连身后随便吹来一阵风都会让他胆战心惊。
许石英按捺不住,在盛丽莎又一次来找谢松原之后,他终于等到机会,鬼鬼祟祟地溜进他们刚刚待过的小实验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