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洞口掉落出去的幼鱼死尸在婴面鱼群中明显起到了威慑作用。
它们不像普通生物那样无脑,上来就只知道厮杀。眼看着同伴们一个个地惨死,婴面鱼们知道这种方法行不通,短时间内没再凑上来自寻死路。
但它们也不愿轻易离去,而是神情阴冷地蹲在管道内壁的墙上,满满当当地排列成一行又一行,沉默地注视着腔洞内的二人,像在集体密谋些什么。
白袖放下洞口的息肉,慢慢朝后退了几步,不敢掉以轻心,回头冲谢松原道:“去找找其他出口。”
看来他们得想办法从别的通道离开了——如果有可能的话。
他们现在都还不知道,自己究竟来到了什么地方。
两人此刻待着的区域犹如一个腔室的前厅,四周的墙壁和地面都像是某种肉质的厚壁,双脚踩上去时,还能感觉到一点软绵绵的肉感。
谢松原总觉得不太妙。
蚁后的头总共就这么点大,其中的构造非常简单,他们就算到处乱窜,能去的地方也不多。而蚂蚁的脑袋中占据面积最大的腔室……
谢松原只能想到那么一个。
——蚁后的大脑。
毫无疑问,这里是一个器官储存室。
谢松原离开了前厅,绕过一小截狭窄的“走廊”,很快,就来到了腔室的主卧。
看清其中内部构造的一瞬,谢松原黢黑的瞳孔骤然放大,似是不可置信地向后退了半步,因为受到的视觉冲击太大而呼吸滞缓。
他嗓子干涩,在那短短几秒间接收到的信息量甚至让他发不出声。
俊美的青年吃惊地看着眼前这一幕,其震撼程度不亚于得知白袖平时的雪豹装扮都只是他悄悄穿上的动物玩偶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