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忘了穿外套,背影很单薄,程挽月叫住他,提醒他穿衣服,“吃完就回去吧,洗个热水澡,睡个好觉,明天再来。”
“嗯,”卿杭模糊地应了一声。
压在心里的那块石头一寸一寸往下沉,他关上房门,靠在墙边,清隽的眉眼显得寡淡又苍白。
卿杭听程挽月的话,回去洗澡,刮胡子,吹头发,换了套干净的衣服,但没有听她的,在家睡个好觉,而是又去了病房,和昨天一样,早上在她睡醒之前就离开。
他晚上看病例,白天抽空联系其他有经验的医生,下班第一件事就是往住院部跑,敲门前先去洗手间整理衣服和头发,把眼镜擦得干干净净。
程挽月的责任护士已经认识卿杭了,迎面碰上,跟他打招呼。
卿杭跟着进了病房,程延清也在。
程挽月的左手扎了留置针,很不舒服,她总是想用手挠,程延清就剥了个橘子,时不时往她手里塞一瓣,不让她的右手闲着。
她吃的这种小橘子可比家里那棵观赏橘甜多了。
“你刚下夜班,怎么不睡一觉?”程延清是明天的机票,今天打算在医院陪夜。
“还不困,晚点再睡,”卿杭走近几步,帮程挽月掖被子,“吃早饭了吗?”
程挽月指着桌上的保温饭盒,“喝了南瓜粥,给你留了一半,应该还是热的。”
护士给程挽月换上红色药水,又帮她量体温,她其实没什么胃口,橘子有甜味,才多吃了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