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卿杭当然记得,那天他走了很远的路。

时间哪会记得这些,是他记在心里了。

“你说……你跟别人出去玩,忘了写作业,想让我帮你写。”

“骗你的,我一整天都在家里倒腾那些,哪有空出去玩。补作业?我不交作业被骂又不是一次两次,不差那一次。但我那个时候不知道是你妈妈的忌日,也不知道你回村里了,等了你都没去,就把蛋糕给扔了。卿杭,阿姨如果还在世,肯定也希望你能开开心心。妈妈是不会跟儿子计较这些的,更不会怪你庆祝自己的生日,这不是错。”

“不是我的错。”

“当然不是你的错,医生也不是神,你已经尽力了。”

她在医院问过卿杭的同事,那位拾荒老人的病情确实严重到没有办法了,每一天都很痛苦,走了反而是种解脱。

“尝尝吧,”程挽月切了块蛋糕,“吃了蛋糕,愿望才会实现。”

卿杭吃得很慢,吃完这块又切下一块,“很好吃。”

“也别吃太多,是不是很腻?喝点红酒?”程挽月起身去拿杯子。

空气里弥漫着奶油的甜和红酒的香醇,他身上的烟味被掩盖,凑近了才能闻到一点点,这种程度不至于让她反感。

他送走老人后,在医院休息室洗漱过,衣服领口有些潮湿。

程挽月抬手擦掉他下巴沾上的一滴奶油,翘起一根手指着桌上的酒瓶,“我也想喝一口。”

卿杭看看她,仰头喝掉酒瓶里仅剩的红酒,酒瓶倒地的同时,他靠过去吻她。

酒瓶滚到墙角,她也撑不住两个人的重量倒在沙发上。

她不喜欢在沙发上做,而且煤球还在旁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