卿杭顺着她指着的方向看过去,随后牵着她穿过两节车厢,“你坐。”
程挽月让他坐,“我坐了一晚上,想站着。”
她下班就看到他了,也不知道他在外面等了多久。
她不坐,卿杭也不坐,“那就站着。”
车厢里的人不算多,程挽月离他很近,早就过了半小时,她不说,他也没有把手松开。
“你身上怎么有香味?”她凑得更近,在他胸口处闻了闻,“是奶油味。”
卿杭买蛋糕的时候,有个客人举着盘子没注意看路撞到他了,奶油沾到衣服上,他先到程挽月家拿东西,又回去了一趟,没来得及换。
“站好了,别乱动。”
程挽月在摸他衬衫上的扣子,上次她去医院复诊,见过他穿白大褂的样子,里面也是一件浅色的衬衫。
她小声说,“刚才我嫂子让我准备那个,以防万一,咱俩再顺便去趟超市?”
“哪个?”
“就是……那个呗。”
半分钟后,卿杭反应过来,程挽月这两个字比在他甜品店付款时突然给他发草莓印照片更让人难以招架。
她又要说话,在她说出更大胆的话之前,卿杭连忙捂住她的嘴,“嘘。”
不是呵斥,反而倒是像在哄着她,卿杭推着她后退两步靠着门,侧身挡住旁边的人。
镜片遮不住他的眼神,也不会减弱半分眼神里的情绪,程挽月太熟悉他这个样子了。以前,在家里他被惹急了就会沉默地把她扔上床收拾一顿,但在学校很能忍,无论她说什么做什么,他都没有反应,该看书还是看书,该做题还是做题,她就是把教室拆了,他也不会动一下,只会在没人的时候看她,有无奈,也有一丝求饶的成分,很微弱,但被红透了的耳朵暴露得彻彻底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