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挽月只往里看了一眼,床上乱糟糟的,卿杭拿着钥匙出来后又把门关上了,那个铃铛是周渔和程遇舟前两年出国旅游给她求的平安符附带的,她觉得好看就挂在钥匙链上,铃铛随着他走动的步伐发出轻盈的响声。
越靠近,声音越清脆。
他明明可以递到她手上,却只是弯腰放在了桌角,客套疏离得像个陌生人。
“喝茶吗?”他不该问。
“是有点渴了,那就喝一杯吧。”她也不该答。
反正话已经说出口了,再多两句也没什么差别,程挽月又补充道,“少放点茶叶,喝太浓的茶我晚上会睡不着。”
闻言,卿杭又把刚打开盖子的茶叶盒收起来,“家里没有茶叶了,给你倒杯白开水?”
程挽月点头,“……也行。”
卿杭早上下班回来后简单地煮了碗面,用过的开水还剩一半,现在喝正好,他把水全都倒掉重新烧了一壶。
夏天茶水凉得慢,过了好一会儿都还是热气腾腾的。
沙发是房东新买的,挤一挤也能坐下四五个人,卿杭沉默地坐在右侧,程挽月坐在左侧有一下没一下地玩着钥匙上的铃铛,偶尔俯身吹吹杯子里的热水。
两人中间隔了很远的距离,谁都没有说话。
算不上生疏或尴尬,说是仇人见面,那也不至于,没有眼红,更没有恶语相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