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说你这小孩怎么不听劝,但林殊文不是在与自己闹别扭,而是在关心他。
严融之喝下少年吹凉的姜汤,从喉管到肺腑皆蔓延着一片火热。
他打了盆凉水,拿起另外一碗姜汤放在水上降温,片刻后催促:“快喝了。”
林殊文“哦”一声,姜水甫一入嗓子,连忙呛出声。
他慢吞吞皱起脸,颇为郁闷,却不抱怨,背过身还要继续喝。
严融之道:“等等。”
修长的手指捏了下少年瘦弱的肩膀,轻轻把人转回来。
林殊文疑惑:“严爷?”
严融之拿走他的碗,给他多加了一勺糖。
糖已经加过,但姜汤还是得带着几分辣才能生效快,林殊文着凉就起热症,严融之怕他今晚发烧。
林殊文耳根一烫,小声道:“我能喝,无需再放糖。”
严融之满眼笑意,林殊文乖乖把剩下的姜汤喝干净,主动收拾碗,接着坐在凳子上出神。
风雨交加,在旧屋内没有适合做的事,周遭充斥着沥沥不断的声响,林殊文和严融之面对面坐下,谁都没开口。
瞥见放在桌上用油纸包起来的两颗冬瓜糖,林殊文嘴唇微动,慢慢把糖推给男人。
严融之拆开一颗冬瓜糖,当着少年小心翼翼又充满期许的目光吃了。
糖的价钱不便宜,点心铺子卖出去的冬瓜糖,为了节省本钱,外层涂的糖并不多,浅浅一点,所以冬瓜糖不齁,带着一股浅淡的清甜,对严融之而言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