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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殊文家中独他一人,分一人田, 还未弱冠, 打包起来用于交纳的谷物和绢布份量正好, 并不多,还体贴地用板车拉来,能省去许多力气。

林殊文付了钱,罗文让他连带板车一并推走。

少年杵在一座院子里,望着管事给自己收拾得整齐妥当的税物,门还没出,扭身沿着过廊往回跑,很快跑回主人的院落。

林殊文方才用饭时不知怎么扭捏了一会儿,眼下他又萌生歉疚与悔意。

严融之处理完几份生意的批复,望着吃饭时闷声不响,又去而复返的少年,道:“怎么了,可遇到何事了?”

口吻听上去半点苛责都没有,可见其心性的包容和耐心,叫林殊文愈发觉得自己的别扭太不不通晓事理了。

他之前分明一直都很听话乖顺的,不知为何,与严融之方才那一刻的相处就变得不像过往的自己。

林殊文轻轻摇头,示意他没事。

“严爷,你……今晚要听我念文么?”

严融之提笔忽然忘字,看着纸下晕开的一滴墨,道:“明日你进城,早些休息。”

待罗文送少年离开,严融之把手上的事情暂时一放,笑了下。

林殊文方才忽然别扭起来不理自己,是不是在使性子?反应回来又觉羞愧,这才有了方才那一幕。

有朝一日被人使性子并不恼怒,相反,严融之愈发被这样鲜活自在的少年吸引。

在一个人身边放松时,才意味着会不自觉的表露出喜怒哀乐的心绪。

翌日,八宝村的村民赶早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