惠嫔几个虽然瞧不见里头惨状,可听着一声声直冲云霄的哀嚎,亦不自觉地打起哆嗦,好容易打完十板子,众人咽了口唾沫,陪笑道:“安嫔娘娘,不如点到即止罢。”
暗示她见好就收。
玥容岂肯落下个出尔反尔的名声,一次破例免不了次次破例,到时候群起而效仿还得了——况且僖嫔的身子比自个儿还强健呢,瞧她多能折腾。
因此只闲闲道:“不急,还有一半呢。”
众人见玥容还有闲情逸致同娜仁探讨茶味,皆不免咋舌,想不到安嫔看着娇滴滴的,脾气却这样刚硬,当真是得罪不起的人物。
二十板子打完,僖嫔已是锐痛难当,臀部以下火辣辣跟被烧过似的,一阵阵往心口里钻,却还得忍着苦楚、由两个侍女搀扶着来玥容跟前谢恩。
玥容轻描淡写道:“如何,你可知错了?”
僖嫔纵使愤恨,却哪敢和她顶撞,只能低声下气,“是,谢姐姐指教。”
玥容笑吟吟的,“不必客气,咱们姐妹一场,我自然得帮你周全。”
往好处想,她先发落过,至少老康回来不会再降位了——罚俸估计还是得罚几个月的,小惩大诫嘛。
如此我还得感谢你?僖嫔瞪大眼,被怒气牵动着,觉得患处更痛了,再难自抑,唯有龇牙咧嘴被人抬回房去,又一叠声地唤人请太医来。
其实玥容叫侍卫行刑时是留了手的,看似凶神恶煞,那板子却是高高举起轻轻落下,伤口皆在外处,远非伤筋动骨可比,只是看着唬人些罢了。
只是旁人哪知道关窍,光看着鲜血淋漓就唬得心胆俱寒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