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真的到了临道别时,舒宜眼眶还?是红了,“你照顾好自己?。”
钱宁轻掐舒宜脸蛋,“你也是。”
舒宜哭完又笑,“我刚演的如何?”
“……影后、视后都是你啊。”钱宁松了手,转而抱住舒宜。
她?们都能感觉到,各自的人生都在进入下一个轨道。
6月11日,钱宁完成?了最后一场建筑史考试。她?停笔时,离交卷还?有十分?钟。她?坐在考场后排,看了一分?钟宁静漂亮的考场才离开自己?的座位。虽然还?有硕士毕业论文要写,但她?知道,自己?作为学生的身份暂时告一段路了。
初夏的温煦阳光照在一个多世纪历史的红砖公寓外墙上,乳白色的木条凸窗反射出绚眼光芒,窗内厚沉的浅色窗帘只拉了一半,但看似透明的深白花纹内帘几乎将凸窗全部覆盖。从外面看不清屋内情况,唯有光影晃动,勾勒出一个模糊的、动人的倩影。
切尔西道边,一半阴影下,停了一辆黑色的加长银刺。优雅线条的车身后半部分?,倚着一个双手都在笔挺手工黑色西裤口袋里的高大年轻男人。他与?阳光同色的短发抹了发胶,自然随意地往后梳理?着,仍是有几缕不时垂到额前?,雕塑般的英俊面孔颇为冷峻,深绿眼眸在日光下变成?更淡的棕绿或是灰绿。他无疑很惹人注目,但他的眼睛始终是微眯着只注视着那扇凸窗里光影的动静。
他还?没有告诉他的合法妻子,他已?经到了。
算起来,他和她?从愚人节那天分?开至今已?有两个半月。这两个半月,他们打过很多通电话,谈论交流事?情的进展,开几句玩笑,调几句情。谁也没有提出过见面。彼此忙碌是事?实,同样是一个蹩脚的借口。虽然她?整个复活节假期都待在g城,他复活节假期的后半段直到五月上旬都在欧洲,但没有道理?整个五月都见不上一面。到了六月,他们的确都在忙考试季了。
有一两个周末,他就在伦敦。他相信要是他提出来见面,她?不会拒绝。他没有提。她?显然不在乎是否见到她?的合法丈夫。他知道如果见到她?,他一定会想要更多,而她?似乎还?没有完全准备好。他知道她?没有改变主意,但那不意味着任何时候。是的,他们结婚两个半月,仍然没有度过“新婚之夜”,甚至只在婚后第二?天短短见了一面。这真该死?的是个笑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