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冥晏转了口风:“左右你不许提我,你爹娘会误会是我带坏了你。”他望着屋顶,想着当年小小的少年,跪在祠堂里的情景。
薛骆迁与他头挨着头躺着,发丝散乱铺在床上,一派慵懒:“提了也无妨,我娘……与我爹不在一起。”
“嗯?”北冥晏不解:“若我没记错,薛家的多宝塔里供奉着的,是薛家历代先辈的灵位啊?”
“不错。我爹是在的,只是我娘不算薛家人,不能入祠。她葬在后山。”
“后山?那座秃鹫山?这怎么可以……她是你娘,为什么不算薛家人?”
薛骆迁顿了顿,轻声道:“我是私生子。”
北冥晏呼吸一滞:“不要这么说……是薛前辈不准吗?”
“不,祖父很疼我,他将对我爹的思念也一并给了我,对我倾注心血,寄予厚望,事事都为我着想。”薛骆迁摇头:“但阿晏,薛家不止祖父一个长辈,且我爹当年离家时与家中闹得恩断义绝,此等作为,很难为世家所容。”
北冥晏呐呐道:“可是你娘她……”
“她并非中原人。我爹当初也是为了她,不惜与家中决裂,离开故土,很多年都不曾与祖父见面,几乎断了父子情分。若不是我家逢变故,叔父去世,或许至我爹不在,他们都不会和解。”
“你叔父……”墨衣卿相的兄长,亦是一位武学奇才,若非遭人暗算,身中剧毒,也不至于早早去世。
“嗯,是骆邶和天籁的爹。叔父他曾是我爹之前的武林盟主,他……身子骨一直不大好。”
薛尧衫一共有一对双胞胎,都是儿子,大儿子名叫薛锦思,小儿子名叫薛落思。
或许是痛失一子的缘故,薛尧衫重新接纳了落魄归家的幺子,和其带回来的儿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