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他睡了。北冥晏心中好好骂了自己两句:“那,你知道方才我……醒着?”
说便说了,豁出去了,至少还能落个敢作敢当的名头。
薛骆迁据实回答:“嗯。”
“我……”北冥晏想解释,但又不知道该怎么开口,薛骆迁一脸“有什么问题吗?”的表情,好像这对于薛盟主来说并不算什么。
北冥晏一思衬,或许中原人不觉得这有什么,又或许江湖中人对此习以为常,可能是……兄弟朋友之间很正常的事?
他若是一放在心上,是不是会显得他很小气?斤斤计较?连这种小事都要解释一番,会不会让薛骆迁觉得他很麻烦?
若薛骆迁见怪不怪……他不禁朝薛骆迁的肩上看去,正要控制不住地胡思乱想,外边忽然响起一阵嘈杂声。
二人同时站起来,贴着墙侧耳去听,声音由远及近,慢慢听清了,是几个男声催促着快走,一叠的女声哭哭啼啼,磨磨蹭蹭。
薛骆迁比了个“别动”的手势,走到洞口,从枝条错落中看去,正是谢凉手下的那伙人,还剩了十几个,正赶着一群十七八岁的少女往山下走。
这些少女们个个都穿着采药衣,竹篓均已不见,一个一个簇拥着,流着泪被推推搡搡着迫走。
他们一群将近三十几人,薛骆迁看了一圈,没有谢凉,自然也就见不到逢山。
一行人顺着不远处的小道下山,人语声又逐渐远去,薛骆迁转身刚要说话,就见北冥晏在身后,神情颇为担忧。
这洞本就是天然形成,狭小不平,他这么一回头,猛然和北冥晏近距离面对面,若是平时,他自然不会让人近身,可对北冥晏不设防,倒是惊了一跳。
北冥晏没反应,盯着他们远去的身影,皱眉:“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