楼下大堂传来动静,他从楼上看下去,昨日那名唤萧衍的男子已换下一身夜行衣,买来了早饭,正在下面悠闲地吃。
他刚探出头,萧衍便抬起头,二人刚好对视,对方还是那副厌烦的表情,不情不愿地打招呼:“掌柜的。”
晏扬尘僵住了身体,把剑往身后藏了藏。
昨日才说不要,今日又舍不得不要,多少有些不好意思。
他见了这剑,当真有他乡遇故交之感。
许久没有下过北山,第一次住在别处,有诸多不惯,又翻来覆去地想萧衍的来历,昨夜几乎辗转难眠。
有好多问题想问萧衍,却不知如何开口,他憋了半晌,问道:“萧公子打算何时离开?”
听到这句话时,萧衍正将白米粥一饮而尽,放下碗,示意:“就从这些开始。”也不等晏扬尘下楼,随手拿了块抹布收拾起桌子。
他瞧着像个富家公子哥,本以为这些活决计是没做过的,可令晏扬尘没有想到的是,这人不仅会做,还做得有模有样。
擦完桌子擦凳子,擦完凳子擦酒缸,还有楼梯、账台、柱子,以及房梁,就差房顶了。
时至晌午后,整个大堂已焕然一新,多少有个客栈的样子了。
期间二人毫无对话,晏扬尘坐在一边看戏本,本打算等萧衍一时的性子过去,再打发他走,结果等到了他要去烧午饭。
“不必麻烦……”话音刚落,萧衍已经出了大堂,踱步往后院去,晏扬尘在原地一阵憋,憋了一会儿,只好追上去:“在下的意思是,萧公子也累了,不如我们出去吃。”
萧衍很不高兴:“没钱。”
晏扬尘道:“自然是在下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