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么定了。”这场独角戏自顾自地落幕,黑衣人将怀中的事物放在桌上,眼神嫌弃:“这东西,抵账。”
“抵什么账?”问话,目光却不自觉被吸引了。
那是一把剑,剑身修长,通体霜白,除此之外没有任何花纹赘饰,剑柄处刻着一枚小小的血滴痕迹,没有剑穗,他不自觉伸出手,拿起来抚过,只觉一阵冷意侵入皮肤。
黑衣人似乎懒得搭理他:“你废话真多。住店账。”
晏扬尘仔细看了那剑一会儿,眼中不自觉地流露出亮光来,如久旱逢甘霖,熠熠生辉。
不一会儿,他才原封不动地推回去:“在下在等人,此处也不曾打扫,还请公子去别处歇吧。”
“等人?”年轻的公子哥眯起眼睛审视他,末了一字一句地说道:“老、子、走、不、动。”
“在下愿为公子叫来马车,银钱还请公子不必担心。”
话都已然说到这个份上了,真是好言好语的逐客令,若是还不走,就是不识趣了。
谁知那人正是个不识趣的:“不走。”
此时外街正打新更,晏扬尘心中莫名升起了一阵不安,看对方的眼神也从方才看到剑之后便大不相同了,似是担忧,亦或生气。
他重重弯腰作揖:“公子,实不是在下不肯留人。只是今夜,在下这里护不得公子周全。还请公子……”
话还未说完,年轻的黑衣剑客便打断了他:“如此算承认你是北冥晏了。你正遭人追杀吧?”
这个名字带来诸多回忆,弯腰的晏扬尘一动不动,烛火跳动,心在胸膛里缓缓律动:“在下姓晏,名扬尘。若公子执意留宿,便在此间休息一晚,白日有打扫。在下就先告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