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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女子坐在院门口小板凳上,膝上放着一个小笸箩,正专心致志地做针线,阿尝站了好一会,她才发现阿尝,抬起头来,脸上挂着笑意。

这姑娘未语先笑,看着还挺好说话。阿尝问道,“请问姑娘,郡野城怎么走?”

“郡野啊?就是那边,一直走就到了。”姑娘指指左边一条岔路。

阿尝看看她,又笑问,“姑娘,郡野城最近这两三个月有什么不对的地方吗?”

那姑娘笑容恒定不变,“不对?没有啊。郡野可是个好地方。去吧。”

“谢了。”阿尝拱拱手,带季玄和傅缄上了岔路。

“不收?”阿尝低声问。

“先放着,以免打草惊蛇。”季玄答。

傅缄完全听不懂他们在说什么,狐疑地看着他们俩。

那女子手指僵硬,做针线全不得其法,眼珠不动,笑容仿佛是画出来的一般,脚下鞋子连同脚一起缺了一角,露出里面黄褐的颜色。不知是谁摆了个陶人在这里。

院子里晾着男子女人和孩童的衣服,早已干透了,有两件被吹落到地上,也没人收,制作粗糙的木马随便扔在地上泥坑里,鸡不知多久没人喂了,飞到树上自行啄果子吃。不知原来住在这里的这家人去哪了。

越往山里走,湿气越重,越来越冷。山路变成石头台阶,足有几百级,夹在两旁青山之间,弯弯曲曲。

傅缄抵死不肯让阿尝带着飞上去,宁肯自己慢慢爬,阿尝只得每上去几十级,就坐在台阶上等他爬上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