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尝半扶半抱,重新把季玄拖起来,季玄晕过去后人死沉死沉,伏在阿尝身上不动。阿尝费了好大的劲,好不容易才把他的外衣剥下来扔在旁边。
再伸手去解他雪白的里衣时,一偏头,看到季玄的头倚在自己肩上,神情安详平和,墨发半垂在脸侧,映得肤色白得几近透明,一双英气的浓眉斜飞,两弯长而浓密的睫毛却像蝴蝶翅膀一般安静地阖着,鼻梁高挺,薄唇上一片潋滟水光。
这哪是仙君,根本就是妖孽。阿尝看了他一会儿,叹了口气,忽然不好意思再继续脱他衣服,直接把他放倒在床上。
表哥不必再动,他进来时自己已经脱得差不多了。阿尝退后一步欣赏一下,觉得还不够暧昧,把季玄向表哥那边推了推,又把床尾的一张锦缎大被抖开,盖在两个男人身上,只露出一把墨发来。
这下差不多了。阿尝大功告成,越窗而出。书房后就是个小花园,一个小池塘,两三条锦鲤,颇有意趣。阿尝一边赏景,一边留神听着前面的动静。
过了一盏茶功夫,书房前来了一堆人。大概是唯恐证人不够多,正牌娘子赫赫扬扬带了老夫人和一大群家丁丫鬟。正牌娘子只在门口象征性地问了一句,“妹妹,你可在里面?酒醒了没有?”就兴冲冲推门冲了进去。
这种当场捉奸的好戏怎能错过?阿尝挤进人堆,找了个好位置,探头向屋子里张望。周围的人个个都忙着看热闹,谁也没留意阿尝。
正牌娘子斗志昂扬地一把掀开被子,随即发出一声见鬼了一般凄厉的尖叫。
任谁看见自家相公睡了个男人,大概都会是这种叫法。
“看什么呢?这么有意思?”一只手轻轻揽住阿尝的胳膊。
阿尝低头看看那只不知死活的手,抬头看看那张带着点笑意的妖孽脸,再看向屋子里床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