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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风宴很有诚意,一桌子好酒好菜。只是别人的心思都不在菜上。

老夫人絮叨个没完,站在道德的小山包上,明里暗里指责儿子逃婚不回家的行为有违天理伦常。季玄只稍微抿了一点酒,就不肯再碰,一直旁敲侧击,恨不得把人家的祖宗十八代都套问一遍。正牌娘子坐在季玄旁边,微不可察地一直把椅子向季玄那边挪,意欲将半边胸脯都靠上季玄的胳膊,季玄一路微不可察地躲,再躲就能直接投奔进了老夫人宽广的怀抱。

而那位表哥,据说是暂时寄宿在这里打理家里在双城的买卖的,吃一口菜,看一眼阿尝,喝一口酒,再看一眼阿尝,直接把阿尝当成了桌上那盘下酒的猪耳朵。

这家人要是真在演戏的话,戏演得可真好,连小动作都禁得起推敲,要是去戏班子,各各都能爆红。

阿尝试了一下,酒菜都没动手脚,当下不理众人,放开了吃喝,看得正牌娘子瞋目结舌,拿了块帕子掩饰张开的小嘴。

正牌娘子很忙,一边用缠绵的眼风去撩拨季玄,一边抽空就敬阿尝。阿尝酒来即饮,一杯杯灌下去,万分豪爽。她本就海量,这种女子后院喝的果子酿的酒,于她比水强不了多少。

一桌人各忙各的,阿尝一个人酒过三巡,菜过五味之后,季玄忽然看她一眼,“别喝了,你醉了。”

季玄的眼神里有别的意思。阿尝也知道正牌娘子故意在灌自己酒,也想看看她在耍什么花样。又畅饮数杯,酒足饭饱,终于可以如季玄所愿地醉了,伏在桌子上不动。

正牌娘子放倒了这个碍眼的表妹,笑逐颜开,吩咐丫鬟扶阿尝去后面休息。

来的丫鬟不出所料,正是逐月。阿尝毫不犹豫地把全身重量都压在逐月身上,自己放松了身体,懒洋洋任她艰难地拖着往前走。

这府不小,可是即使阿尝刚到府里半天,也知道逐月带自己走的绝不是回房的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