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碑只剩半截,上面简简单单镌了三个血红的字——“谭休之”,料想另外一半上应该是个“墓”字。石碑不大,不过比普通的青砖长了一截,背面光溜溜再没其他字。这个谭休想必是无后,死后光景凄凉,没人好好帮他张罗丧事,墓碑也立得相当草率。
凌耽摸摸石碑,“谭休?你觉不觉得这名字耳熟?”忽然一哆嗦,“咱们谭山长不就叫谭休?”
阿尝想起书院正厅牌匾的落款。如果埋着的是谭休,那收银子那个是谁?
“难道谭山长是只鬼?”
阿尝找了个草密的地方把石碑重新藏起来,“你见过大天白日到处溜达的鬼?”
凌耽大惊失色,“不是鬼难道是妖?完了完了,我买符时只买了能对付鬼的,要是万一是妖可怎么好?”
“那有何难?你偷空下山再去买几张,老主顾,说不定能买十送十。”
正说着,山下书院传来三声梆响。
凌耽道,“是时候回去了,去迟了要被夫子罚。”
两人匆匆忙忙冲下山进了庚班,先生还没来,一班的学生都到齐了,看见阿尝和凌耽进来,一起抬头看着他们俩。
两人在一前一后的空位坐下,凌耽低声道,“这书院里的学生真守规矩,活像一群哑巴。”
阿尝看看周围,大半学生都在看书,“并不是人人都像你那么话多。”
阿尝回头问凌耽,“你说正厅前为什么要立十三根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