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染的膝盖发软。

白布下是深可见骨的一道斜飞的狰狞伤口,割开胸肌,延伸向下,看样子是炙灱的火刀,闻倾已经自己敷了药,因为太深,仍然渗着血。

再深一点,就要伤到内脏了。

不知道这么重的伤,他是怎么做到像现在这样满脸的若无其事。

他是人,会疼,会受伤,也会死。

“没关系,”闻倾柔声道,“我以前受过比这个重得多的伤,全身上下没有什么好地方,现在不也好好的?”

他是在说他当初被逐出门派时么?

闻倾眼看着她的眼眶里又有大滴的泪水漫出来,安慰道,“你放心,虽然现在很丑,给我一点时间,我一定能医得一点疤都没有,绝对不会让你觉得不好看。”

苏染不说话。

傻瓜。

苏染跪起来,帮他把布条重新仔细包好。手指向上,划过他的脖子,捧起他的头,把嘴唇贴上去。

他教过的,都一点点还给他。那些温柔的,细致的,挑逗的,热情的。

闻倾一动不动,任由她吻着。

“染染。”

苏染终于分开一点时,闻倾哑声轻轻唤了一声。

苏染抬眸看他,睫毛上还挂着泪珠。

“染染。”闻倾又叫了一声,伸手箍住苏染,把她拉进怀里,让两人之间的最后一点距离也消失了。

这次没有任何策略,没有任何技巧,闻倾只是遵循自己的心和本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