嵇宜安一愣,阮少游忽然就搭上嵇宜安肩,开口道:“我们同仁镖局背靠常远侯,嵇宜安是我镖局里的人,与暗哨自然算是同袍。”
“少爷说的是。”嵇宜安点点头。
阮少游刻意咬重我们二字,武山河面色骤然一沉。然而对上嵇宜安看他诚恳的目光,许久,他握紧匕首道:“好,那我便给你这份情面。”
陆三敛去眸底情绪,松了口气。武山河正要大跨步走去,忽而又缩回脚,转刀狠厉落下。
“噗嗤”一声,众人都愣了,陆三吃痛呼吸一滞,瞳孔微缩,他缓缓低下头。
刀尖插得极有分寸,未曾取他性命。
“本帮主杀不了你,兄弟们作个见证,这刀便就落个结果,但倘或帮中还有谁人再敢起异心,我武山河必要将他大卸八块,以泄心头之恨。”武山河抽出匕首去,插于地上,他状若无事人般,转身去复又拎了坛酒,直抛向嵇宜安。“今日再见结拜兄弟,众人与我,不醉不归!”
嵇宜安猛然接过酒来,缓缓松了口气。
他虽认识武山河多年,却也摸不清他脾气秉性,今日嵇宜安赌了他们结拜兄弟的情面,但武山河肯放过陆三,或许是他也不曾真动过了杀意。
陆三被解下锁链,手捂胸口一下摔去,半跪在地上,武山河淡淡瞥了他一眼,仰头喝酒。
“小陆大人!小陆大人!”
船户们皆都散去,镖局众人都登上了船,漕船缓缓靠岸,官府里的人急急来迎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