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少游无奈扶额,摇了摇头。
“是不是头晕了,”嵇宜安见状抬手摸他额头去,又摸了摸自己,“好像是有点烧……我得再去催催他们,你要早点喝姜汤。”
“行了嵇宜安,我真没什么大事。”他站起身来脱下湿裤子,这会儿脸色确实好多了,“我回来时候,你剑练得不还挺起劲,这会儿又担心我?”
“就是因为担心你,所以才练剑。”嵇宜安低头瞧见他腿上几道擦伤划痕,叹了口气,“我想是想了,可又觉得不可能,青云寨几百号人你怎么会独自闯去。”
“……”对不起,他真闯了。
阮少游正要开口,嵇宜安又摇摇头。“这趟镖丢就丢了,有问题也罢了,丢十趟都不值一个你。”
阮少游语一噎,忽然心下有些触动。
腿上药膏涂抹开去,多少有点刺痛,嵇宜安半跪在身前小心翼翼地上药。
“少掌柜,下回别擅自离队了,不管如何你在众人面前,总是要像一个少掌柜。”
“多事。”
阮少游嘀咕着,然而低头看着嵇宜安认真模样,也说不出什么使气性的话 ,只是不想他跪在自己身前,哪怕是为了上药。
阮少游忽然拿过一旁长巾,弯下腰来给他擦头发。
嵇宜安的手一顿,仰起头看他。
“等下你自己也换身衣裳,”阮少游被看得不自在,又补一句,“都把本少爷屋里的地弄湿了。”
他一把抢过手中药膏,嵇宜安愣了会儿,笑道,“好。”
呆葫芦。阮少游暗自嘀咕一句,嵇宜安却不知他这些心思,他解开衣裳脱了下来,转身把湿了的里衣挂在木架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