僻静又美丽。
一大三小,三个坟茔,张宁渊他们是以伯父兄长之名,代谢辞所立的。
他们就在这里,安静伫立着。
雪停了,谢辞站在猎猎的北风之中,他身后的所有人,全部脱帽肃立。
谢辞带着顾莞和所有人,三跪九叩,见过父亲兄长,之后在坟前洒下了三樽的烈酒。
淡淡的酒香弥散在坟包之前,谢辞长靴黑衣,站在他们的面前。
久久,他对顾莞道:“这不是他们想要的!”
顾莞知道他在说什么,先前,谢辞说过,如果他有朝一日坐到了冯坤的位置上,他就能迫使皇帝下旨昭雪大白天下。
那段时日,翻手为云覆手为雨,巨权倾辄交锋的是震撼惊心的。辞身在局中,观感最是清晰直观。
但今时今日,谢辞豁然知晓,这些其实都不会是父兄想要的。
四矸山回来的这半个月里,他思来想去。
谢辞深深吸了一口气:“我不能再陷入党争了!”
这是一个黑暗不见头的旋涡,越陷只会越深。
而他,现在已经拥有了自保的能力了。
自卢信义以来,做的都是他需要做的,但却不是真正他喜欢做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