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营只点了一盏油灯,昏沉沉的,荀逊面庞一半被阴影覆盖,显得更阴沉得厉害。

“我不能轻动了。”

在谢辞跑脱那天,他就知道有这一日。

他愤恨难当,一个黄毛小子,竟然坏了他这么多年的部署,让他不得不做出紧急调整。

荀逊一辈子没失过手,唯一一次,就是这个谢辞,但……但他不吐不快!

荀逊忍不住捏紧拳头,他又想起荀荣弼,“这个老贼种!!”

他牙关咯咯作响,恨极了

甚至现在如果有机会能再重新来一次,荀逊可能都依旧会说,他大概率会选择加码杀着而不是隐忍闭上嘴巴!

实在是,他已经苦忍了二十多年了!

看着荀荣弼道貌岸然的嘴脸,他有无数次恨不得想当着所有认识这个老贼种的人揭开他的真面目!

用手撕,用牙咬,带着血,一寸寸撕扯下来,让他暴露在阳光下,让所有人都看个一清二楚!

荀逊尝到了血腥味,他真的把自己生生口腔咬出了血,直到尝到了铁锈的味道,他才喘息着,疯狂撕打这屋内的所有东西。

“他不是想回朝吗?”

荀逊嘶声:“就让这个如画江山,为我母亲哥哥姐姐陪葬好了!”

而呼延德,卢信义说对大半了,他是昆羽陵部的遗孤。

草原没有这么多讲究,只要商量好,孩子可以随母,后来昆羽陵部被灭,他才回归的父族,改归父姓呼延。

两人其实是亲表兄弟。

荀逊七岁那年,呼延德派来的人终于寻着了他,他始知自己的身世。

在此之前,他居然可笑的,因为年长为弟且只是一个外室子而自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