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辞冬练三九,夏练三伏,双手握枪持刀练过无数次。
他是年少顽劣,但谢家人的魂和骨却在。
如果没有这次变故,他将会今年过了十六岁生辰后正式入伍,从小兵做起,他是没有异议的。
谢家从戎的男儿都这样。
他淘气顽劣,却不是纨绔。
而今时今日,昔日意气张扬打马而行的恣意已经短短时日从他的眼神消失殆尽了。
晶莹犹在,却似破碎,悲恸黯伤仿一触即殇。
顾莞从原主记忆里看见那个呼朋引伴的骄傲男孩子,一桢一桢,永不褪色,气人是很气人,但他人不坏,她心头不禁一软,顾莞把藏在雪堆里以防万一的粗柴挖出来,把井盖牢牢卡死,“你还好吧?”
她爬起来扶他,关切问了句,又给两人鼓劲:“我们一定能顺利逃出去的!”
说到这里,顾莞忍不住转头望去,铁槛寺外狱全称中都监狱外狱,最显眼的,就是那四堵高高的青砖白石围墙,底下白石作基,又厚又高,足足三丈多接近四丈,也就是十几米快四层楼高,不管偌大的前衙后监,站在哪一处都能清晰看得见它。
谢辞哑声说:“铁槛寺外狱一共有两堵高墙,内围一重,外围还有一重。”
他咽喉受了伤,声音之前还要嘶哑,顾莞凑过去才听得清楚。
这铁槛寺原来是鹰扬卫的军演场,谢信衷父子给谢辞/幼弟作训时曾经带他来过多次,谢辞原是很熟悉这里,不过后来的改建他没参与,但墙有两堵他还是知道的。
作为一个合格的大狱,人犯是插翅难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