裴曦立刻再度控诉他:“你都一个多星期没好好陪我了,这是做人未婚夫的态度吗?”
“……”江上阳回想了一下,最近在忙中心公园项目的事情,好像每天都是早早出门、晚上披星戴月回去的,很多次连晚饭都赶不上,而是回去之后洗个澡倒头就睡觉了,其实要不是裴曦的夺命连环call,估计他都直接睡在办公室的休息室里了,就跟那些冷落新婚妻子的渣男似的……这么一想,貌似还真的有点对不起裴曦,毕竟是他主动提出订婚的,江家的男人讲究承担责任,无论是工作还是家庭,不管这桩婚姻是怎么来的、这只妖孽有多能颠倒黑白,江上阳还是要按照未婚夫的标准来做事,于是他非常识趣地道:“好吧,抱歉,我错了,明天我保证抽出一天时间来,全天都陪着裴少。”
“太敷衍了……明天我做第二次针灸,小太阳你本来就要陪着我。”裴曦对他明目张胆的浑水摸鱼表示鄙视。
江上阳的算计被揭穿了,他也脸不红心不跳地道:“那我后天也陪你出去走走。”
“嘁。”他太识相了,裴曦反而觉得无趣了。
“那位师组长是在路上堵车了么?”聊天团里的秦飞突然问道,“上阳你是跟他说了晚上七点的吗?”
“嗯?”江上阳看向时钟,已经七点零三分了,按理来说师之盛那种人应该很守时的才对,“可能是有什么事情耽误了吧,我发个通讯问问他……”
江上阳的话音还没落下,包厢门突然被敲开了,一个穿着红色旗袍的女服务员有点焦急地对他们道:“对不起,打扰了,请问有一位金发、蓝衣服的客人是各位的朋友吗?”
秦飞环视一圈,发现刚才说去洗手间的埃瑞还没有回来,他今天就是穿着蓝色上衣的,秦飞便点头道:“应该是,他有什么事么?”
女服务员很尴尬地道:“那位客人在大厅跟另一位客人发生了一点争执,我们经理表示希望他们能够私下协商,所以能麻烦诸位过去劝一下吗?”
包厢里的众人都吓了一跳,尤其是辛宓和潘戎,他们没想到埃瑞会在大庭广众之中闹事,因为他的脾气一向很好,审判者内部都公认的团长喜怒不定而副团长好说话,怎么会突然和别人吵起来了呢?
一般来说只要不把事情闹大,饭店都是希望息事宁人的,秦飞和易绍游、辛宓留在包厢里,裴曦和江上阳带着潘戎立刻出去找埃瑞了,小事的话就解个围,大事的话他们也搞得定。
这家火锅店是两层的,包厢都在二楼,一楼就是一排排的桌椅,正中间是一片空地,据说晚一点的时候会有表演之类的,此时那片空地被围了不少人,江上阳和潘戎带着裴曦挤进去之后却愕然发现埃瑞的确站在里面没动弹,而站在他对面的居然是他们今天邀请的另一位客人——师之盛。
这可就奇怪了,埃瑞是个好脾气的,师之盛也是八面玲珑圆滑世故的性格,他们两个人怎么会发生争执了呢?
裴曦几人定睛一看,就看出不对了,说是争执吧,似乎也不像,因为他们俩也没有吵架的意思,不知道是还没吵起来还是已经吵完了,总之埃瑞整个人都蔫蔫的,像是被教训了,一头金发仿佛都暗淡下来了,显得特别招人心疼;而师之盛的脸色却很冰冷,裴曦和江上阳和他见过那么多次,从来都没有见过他这种面无表情的样子,带着一种异样的肃穆,一股子说不出的气势压了出来,迫得旁人纷纷噤声,难怪那些服务员也不敢上前去劝。
“埃瑞,师组长,”江上阳出声打断了两个人的对峙,“这是怎么回事?”
师之盛和埃瑞同时转过头来,然后注意到江上阳是同时认识他们两个人的,裴曦也跟他打了个招呼,师之盛微微惊讶,面上的冰冷也松融了一些,他有些迟疑地问道:“这位先生是裴少和江总的朋友?”
“嗯,”江上阳点头,“师组长是不是和他有什么误会?”
埃瑞讷讷地道:“那个……”
师之盛皱了皱眉,发现事情似乎有些不对劲,随即他注意到周围一圈都是人,便抬手打断埃瑞的话,“我们私下说吧。”
“好,我们回包厢。”江上阳点头,裴曦隐晦地示意他看师之盛的右手,江上阳仔细一眼看过去,然后就是一愣——师之盛的右手里拿着一块看起来不怎么名贵的玉,褪色的红绳似乎被什么利器剪断了,那块玉也碎成了两半……这是埃瑞做的?
等回到包厢,师之盛和埃瑞把事情分别一说,众人才知道他们两个人是闹了个大乌龙,原来师之盛的确是路上堵车了,下车的时候还差五分钟便到了约定好的七点,他就不由自主加快了步子,但是火锅店的一楼人多嘈杂,居然有人趁机偷东西,师之盛在人群里走着的时候一个不留神就差点被偷了钱包,那小偷连脖子上戴着的玉坠也割断了绳子想顺手顺走,被师之盛及时察觉了,但是埃瑞刚巧在那个时候和他擦肩而过,被小偷撞了一下,撞到了师之盛旁边,结果师之盛反手一揪就揪住了无辜的埃瑞,埃瑞常年习惯了作战,条件反射地挡住了师之盛的攻击,还推了他一把,这下小偷是没能得逞,可是师之盛脖子上的玉坠就因为埃瑞这本能的一推而松脱,掉了下去碎成两半,师之盛见状,一下子就火了,还以为埃瑞就是那个小偷,冷着脸要这家火锅店提供监控的同时还要带埃瑞去警局报案,埃瑞那叫一个百口莫辩,又因为自己不小心把他的玉坠弄碎了,所以非常地愧疚,就这么一声不吭的没敢分辩,两个人便僵持住了,幸好裴曦和江上阳及时到来,不然师之盛就要直接报警来抓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