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句笑话,要是他是女人碰到这样的男人,天上下刀子也拦不住他。
办公室其他人也凑了过来,几个人挤在一起,看到照片后有个能看懂军衔的说:“正儿八经的两杠三星!放到咱们这里是要当正县长的!这小子长得真够劲儿,一看就是狠角色。老林这个老丈人腰杆子真是该硬气起来了。”
“原来这么年轻啊,啧啧,当初那些又说花芽嫁给的老男人,又说花芽嫁的是丑结巴,看来真的都是那个女人传出来的谣言。怪不得老是要害花芽,这么好的男人她连边都挨不上。亏得还是表姐妹!”
“要不然赵小燕怎么会被人抓去劳改,听说是跑去举报征兵办的人走后门。她不服气老林家的林娟和林回,也想报复林家那天对她的羞辱没想到举报不成自己被抓去劳改。人家稽查的都说了,合法合规,一切手续都是正常的。”
“我现在在村子里看到她都不愿意跟她说话。见到她就觉得她看我的眼神没想好事。自己的亲戚都想陷害,更别提咱们这帮外人。”
“晦气,好端端地提她做什么。”村委会的会计是个老资格,他远远地拿着照片仔细看了看,笑着跟林向阳说:“我说你个老小子怎么日子过的这么逍遥自在,有这么俊的女婿,年纪轻轻还是部队里的大官,你可真有福气啊。”
“那也是我家花芽的福气,是我沾了闺女的光。”林向阳跟他是老交情,两家一直都有往来。他跟老会计说:“我家老三到了她二姐的部队,她也拍了照片往回寄,过两天就能收到了。”
“那你家林回呢?”赵磊记得林回是个斯文的男孩,从来不跟村子里的小泥腿子们玩,小小年纪总会帮着家里大人烧火劈柴的。
林回当兵的时候,大家都不是很看好。明明是个小子,性子跟姑娘一样内向文静。
“他呀,留在北京啦。”林向阳高兴的不行,现在也不需要藏着掖着,就说道:“他说他想在北京考军校,哈哈,倒是个有志向的。”
“咱们村子谁家不羡慕你们家啊。”原本是村子里的落后家庭,一跃成了人人眼馋的好门槛。林向阳隔三差五地就能收到孩子们寄回来的包裹,里面都是村子里的人没见过的稀罕物。
林向阳家堂屋“二等功”的牌匾下面,还摆着一台用黄铜弹壳做成的坦克。就跟真的一样,是个缩小版。前面的炮筒还能上下动呢。
村子里的孩子被自家大人们揪着耳朵教育过不许乱动他们家的东西,就怕不小心弄坏了外头来的好东西。孩子们就站在堂屋的门槛外头伸着脖子看那个坦克,眼睛都要望穿了。
村委会办公室到了下班的时间还没人离开。
林向阳手里的照片被大家仔仔细细过了一遍,他拿回到手上时都用袖口擦了擦灰。老会计笑的骂了他一句,林向阳从兜里掏出二女婿上个月托人带的人民大会堂香烟,给大家一人发了一根。
在林娟和林回去当兵以后,想要跟林家结亲家的人太多了。可林向阳越老越叛逆,只要有人往这个话题上拐了一下,他就吹胡子瞪眼睛。打着让孩子们自由恋爱的旗号,他不去包办婚姻,干脆把麻烦事全都推到远在天边的儿女们身上。
这可把村子里有合适年纪的人家后悔坏了,当初林家还没起来的时候,大家都没把他们家放在儿女婚姻的考虑范围内。现在人家起来了,嘿,人家也看不上他们了。
前段时间林向阳当众与林春莲和赵小燕彻底决裂,还跟二老分家。到现在他都没去看望两位老人一眼,自己每天在村子里忙完工作,逍遥又自在地跑到大河边上钓鱼。闲事一概不管。
赵磊拿出胶布帮他把信封口子缝住,免得走到半路上弄丢照片,难得邮寄过来的照片,要是弄丢那也太可惜了。
村委会办公室里的人都看到顾听澜和花芽两个人的照片,不管他们心里到底怎么想的,反正嘴巴上都是替林向阳高兴。
林向阳也不往深处想,高兴就得了。
等林向阳走后,一位女干事还在感叹着说:“我记得花芽刚走那时候,头发还是黄的,就是个黄毛小丫头。现在养的多好啊,人也白了、气色红润、头发黑黝黝的,看起来就像是城里人。”
赵磊笑道:“什么城里人,她丈夫是北京户口,她嫁过去只要点头,也能在北京落户,不比一般的城里人强。而且人家现在可是团长太太,正儿八经的官夫人。”
女干事羡慕地说:“我还记得她上山背着个箩筐的样子,每天起早贪黑的受累。我跟她说过几次不要太辛苦,女人一累坏了很难养起来。她也不吭声,现在一看真是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