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也太过分了!”
皇后瞥向她,冷声:“你胆子倒是不小,皇上也是你能编排的?”
百枝知道娘娘是在告诫她,她郁闷地低下头,憋屈道:
“奴婢是替娘娘觉得不平,皇上故意让云姒伺候,根本就是在打娘娘的脸。”
殿内所有宫人都低眉顺眼,仿若都是聋子,根本听不见主仆二人的谈话一样,不忙不乱地送上帛巾和粉盒,有条不紊。
皇后看着铜镜中的女子,不如年前选秀入宫的妃嫔鲜嫩,也自然不如那人招眼,她收回视线,挑了一只金凤簪,对百枝平静地问:
“那又怎么样?”
百枝所有的话被堵在喉间,她见娘娘对这些事没有一点感觉,忽然有点难过。
娘娘是什么时候开始彻底接受皇上对她只有敬重而并无宠爱这一件事的?
好像从那时起,娘娘再提起皇上时,神情就是这么平静,再无一点波澜。
但百枝还记得,娘娘和皇上才成亲时,她脸上也总是带着娇羞,时常都会看向门口,她没说,但百枝知道,那时娘娘也是盼着皇上常来的。
只是时过境迁,物是人非。
不论是皇上,还是娘娘,都再也回不到从前了。
将近四月时,海棠花盛开,随着微风飘零落下时,自然形成宫中的一道风景。
小融子看见闲庭中落下的海棠花,不由得想起姐姐。
那时他和姐姐都在中省殿时,姐姐总是爱往海棠树下钻,时常被他寻到时,都落了一身海棠花,让人分不清到底是花娇还是人娇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