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颂茸今日跪了两个时辰,尤其是在午时顶着烈阳跪的,现在只觉得浑身都难受,她铺着被褥,膝盖一软,险些直接跪在地上。

借着灯,卢才人瞧见她的举动,眉眼一皱:

“还疼不疼?”

颂茸眼眶一酸,她不敢让主子瞧见,低着脸摇了摇头。

到底是从小伺候她的人,卢才人心软了几分:

“柜子中有红药,拿出来涂上。”

颂茸眼泪直接掉下来,她哽咽着道:“奴婢还以为主子嫌弃奴婢了。”

卢才人有片刻的心虚,她不得不承认,她有那么些时刻是有点嫌弃颂茸的,人家带进宫的奴才都替主子打理事务,偏偏颂茸一个劲地给她找事。

但论对她忠心,卢才人心底有数,这满宫的人加在一起怕是都比不上颂茸。

卢才人不自在道:

“我就是拿你当自己人,才和你说心里话,云姒和秋玲都是宫中派来伺候我的,你整日中排挤她们,我手中岂不是无人可用?”

颂茸眼泪还是在啪叽啪叽地掉,有点心酸,但她也知道主子说得没错,她终于点头:

“奴婢日后不会再惹主子烦心的。”

卢才人有些头疼地扶额:“好了,休息吧。”

殿内的烛灯被吹灭,四周陷入一片黑暗,颂茸埋在被褥中,谁都看不清她的表情。

这一边,云姒回了厢房,躺在床上,不由得有点辗转反侧,翻来覆去得睡不着,姣好的眉眼一直蹙拢着。